,殡葬公司拆灵棚的工人到达。一番忙碌后,我抱着莫先生的遗像带着众亲友,登上灵车。工人说:“抱着遗像,千万别回头,一直往前走。”我不知道这是什么“玄机”,我一路目不斜视的抱着玻璃相框,走路生风。

    到火葬场,才6点钟,天空还是黑的,一轮弯月挂在东边的天空。第一天接待我们的殡葬公司工头已经等在门口,见我们来了,迎上来,说:“可能还得等等。”凌晨的火葬场,暗淡清冷,凉风习习。过一会,工头说:“我们慢慢走上去,也就差不多到时间了。”工头带路,我抱着遗像,带领众人穿过殡葬大厅,一直走到里面的火化车间。为什么要叫“车间”?我觉得“车间”是用来制造工业产品的工厂,但这个火葬场原来也是个“车间”,造的是亲人的眼泪和悲伤。

    火化车间门口已经等了好几队送葬的队伍,大概有几百人,很热闹。只要乐队一奏乐,就是又一个亡者被送进火炉,烈火中永生。然后,亲戚们相互搀扶着,揩着眼泪走出来。工头说:“到我们了,快跟我来。”我们跟着工头走到一扇门前,门紧闭着,上一场的“永生”还在进行。工头示意我们等待,他把我和牛女士选好的骨灰盒抱过来,塞给我说:“拿好,等会就要送进去。”

    门打开,孝子贤孙们鱼贯而出,工头把骨灰盒抱进去,他说:“我先去做准备。”看得出来,工头对这里早就是轻车熟路。一个穿笔挺制服的工人走过来,他说:“你是亡者什么人?把关系写上,签字。”我签字后,工人放我们进去,工头已经守在火化炉前面。我看见莫先生一动不动的躺在一个简易棺材里,穿着前天我们为他选的拉风的寿衣。唯一的区别在于,今天莫先生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