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回〈梁记秤下,官腔是刀,买命是秤〉
痕,刀痕斜过指节,像曾被人y教过「不该问的别问」。那夥计每隔一盏茶就往後巷瞟一次,瞟得快,像怕被看见自己在看。咘萌把那一瞟记住,记成後巷的风向:有人在那里等,等的不是粮,是人。 巳时刚过,冯逊到得不声不响。他不像差役那样走出声响,他走得像官书,一页一页翻过来,翻到你眼前才让你知道你被翻了。他穿的仍是里佐衣,袖口乾净,鞋底却带着驿舍那种y土灰,灰里混着霜粉,说明他没绕远路,说明他急。急不是为咘言他们急,是为自己的功急。 他停在梁记门前两步处,不进门,不上秤,不招呼夥计。他先把目光扫过街口的每一张脸,像在找谁会先低头。那目光最後落到梁记门帘的缝上,落得久,像在告诉里头的人:我来了,你别装不知道。 门帘掀起一角,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。衣裳不华,却乾净得像刚从水里捞起来晒过。头发束得整,鬓角有一点白,白得不突兀,像刻意让人觉得他C心C到老。这就是梁掌柜。梁掌柜一出门先笑,笑得像秤盘落空时的客气。 「里佐大人今日怎得走到小店门前?小店粮薄,怕招待不周。」 冯逊也笑,笑在嘴角,不在眼底。 「招待不周不打紧,回条不周就要命。」 梁掌柜笑意微凝,又立刻补回去:「回条是里正的事,哪是小民能沾的?」 冯逊抬起袖口,像要掸灰,其实是在让袖中那两页抄本与草记的重量存在。他不拿出来,他只让梁掌柜知道:我袖子里